第四十五章：祭壇夜議，奪位將啟

    封王府密議廳，夜沉如墨，燈火晃動(dòng)如影。

    封十一披玄金蟒袍，立於兵圖之前，沈棠則坐於一旁，卸去鎧甲，只著(zhù)內袍，神情冷峻。

    桌案之上，是由昭昭親手送出的祭典副冊回信，內頁(yè)乾淨整齊，三個(gè)被列入的名字在燭光下熠熠生光：

    「楊鎮國、封十一、沈棠?！?/br>
    這不只是一份冊頁(yè)，而是一封邀戰令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「她已將牌面丟出去了?！股蛱穆曇舻统?。

    「她也把命，壓上了?！狗馔跽Z(yǔ)氣裡聽(tīng)不出一絲情緒。

    他攤開(kāi)手中策書(shū)，一枚嵌有朱印的將令靜靜橫在他掌心——那是先皇舊制「三策之一」，可令諸軍臨時(shí)入城、以保京畿。

    李慕緩緩道：

    「七日後，祈天大典於南郊舉行。太子欲立碑冊祭天，以?xún)粤⑷?，以神明為證，暗定正統?！?/br>
    「若典成，我等即便舉兵，也將落入『逆臣叛變』之名，天命不存、正道不立?！?/br>
    「所以——只能在他立碑之前，讓整個(gè)朝局翻盤(pán)?！?/br>
    **

    沈棠沉聲接話(huà)：

    「封地兵已動(dòng)，西北十營(yíng)將於典日前夜潛伏入南郊山谷，五百精衛分為三列，於祭典中段——太子起奏天命之前——拔營(yíng)入陣，奪壇斬旗?！?/br>
    「只需三刻，王爺即可登壇，重封榜文，改正天命?！?/br>
    李慕目光幽深，指尖敲了敲案面：

    「我來(lái)奪天命?！?/br>
    「你守宮門(mén)，斷其後援?！?/br>
    沈棠點(diǎn)頭：「以命為誓?！?/br>
    短短對話(huà)，卻已將千軍萬(wàn)馬納於棋中。

    此局一啟，便是奪儲生死之戰。

    李慕望向案上，靜默半晌，忽低聲一笑：

    「她說(shuō)過(guò)，她不做皇后，不做妃，只做——凰?！?/br>
    「那我便做她的劍，為她破殼，為她奪冠?！?/br>
    沈棠垂眼不語(yǔ)。

    他知，自己也動(dòng)了心；但這場(chǎng)局裡，只有一個(gè)人能登高臺，而她，心裡已有人。

    他只能退，退為她的護陣，退為她身後的盾。

    三日後，祈天大典將啟。

    南郊山谷霧氣深沉，百官車(chē)馬已列；而陰影之下，殺意已成風(fēng)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