孀婦難欺
孀婦難欺
程義方縱情聲色,多少也因為不看好將來(lái)。祖劭是他看著(zhù)長(cháng)大的,那股子執拗勁兒,十頭牛也拉不回來(lái)。若不是有衛國公主在,他真得擔心項上人頭了。再想不到,竟有起復的一日。雖然今后如何與祖劭君臣相處,仍是個(gè)頭疼的問(wèn)題,掌握二十幾年、幾乎融入他右手的權柄總歸又回來(lái)了。男人是離不開(kāi)權勢的。 對于他的回歸,北朝人普遍持歡迎態(tài)度。 雒下人尤甚:“這下老相公的游艇長(cháng)隊不用三天兩頭進(jìn)城出城,堵塞洛水河道了?!?/br> 衛國公主也松了一口氣。 唯二不開(kāi)心的,除了張杲,還有緋鵝。 祖劭盛寵崔昭儀,緋鵝卻是她的堂妹。真娶了這位太宗小遺孀,朝野會(huì )議論他的相位是攀裙帶關(guān)系尋回的。程義方表面圓融,內心極度恃才自傲,受不了這種猜度。 緋鵝微露嘉納之意后,程義方卻冷了下去,令她十分莫名其妙且惱火。再同五郎幽會(huì )時(shí),不禁朝他撒氣:“喂,你老子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 程景儼乃解釋之。 緋鵝托腮沉吟。 程景儼绔子已褪,硬邦邦挺著(zhù)。不得她準允,未敢欺身而上。已涼天氣未寒時(shí),不太好受。想著(zhù)“我們首先是好友,其次是情人”,遂替她支招:“老頭子最大的優(yōu)點(diǎn),是識時(shí)務(wù)、肯服軟。你找個(gè)權勢大過(guò)他的壓一壓他就是了?!?/br> 又建議她聯(lián)絡(luò )虢國公主。 虢國公主祖瑩是太祖、太宗小妹。程義方第一次死老婆時(shí),撩過(guò)她,后來(lái)卻移情她人。祖瑩至今耿耿。 緋鵝計劃定,愁眉頓展,向程五笑道:“多謝,我當了你們的孃,定然最疼你?!弊⒁獾剿峦Χ鄷r(shí)的陽(yáng)物,連忙示意他上榻,“過(guò)來(lái),我現在就好好疼你?!?/br> 程景儼與她廝磨到黃昏前,即要拎绔子走人。 緋鵝以為他薄情,不悅:“哎,這么快就退居人子之列嗎?” 程五笑道:“哪里!你這邊鐵了心要嫁老頭子,我那邊離婚已進(jìn)行得七七八八,得趕緊叫停。我一會(huì )兒去丈人家晚食,應酬則個(gè)?!?/br> 緋鵝懷疑:“還能挽回嗎?” 程景儼頗有把握:“我最喜歡他們家一點(diǎn),是小夫婦鬧別扭時(shí),總是教訓自家女孩,不肯為難女婿?!?/br> 次日午后,緋鵝約虢國公主一起入宮拜望蘧皇后,哭訴程義方的反復:“太宗皇帝才去了幾日,就有人欺凌他的遺孀?!?/br> 虢國公主幫腔:“他一而再如此,是認準我們家軟弱可欺了?!?/br> 蘧皇后難免腹誹:你們裙帶束得緊些,也不至于被人欺凌。 但事實(shí)是,程義方的確欺凌了太宗的小寡婦,從防微杜漸、維護太宗一系的角度看,須得插手干預。 考慮到緋鵝前途,蘧皇后也勸她慎重考慮:“一旦改嫁,就要放棄婕妤的爵祿了。宰相之妻、國公夫人固然榮耀,到底不如自己有立身之本。一定要結婚嗎?像麗麂那樣渾沌著(zhù),不也一樣過(guò)日子嗎?” 緋鵝嘆氣,“麗麂肯混沌,皆因今上癡情可靠。老匹夫變心忒快,教我不得不爾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