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：宮中初寵，賞識暗藏殺機

    太后將昭昭召至身前，仔細端詳她許久，那目光不似上位者審視臣下，倒像是在挑選一件精緻的寶物。

    「你名楊昭昭，可是出身青樓？」

    昭昭微福身，聲音柔和：「啟稟太后，昭昭原在昭華坊學(xué)藝，偶有登臺賣(mài)藝，不曾賣(mài)身?！?/br>
    「是嗎？」太后眼中不見(jiàn)譏笑，反倒露出一絲興味，「你這樣的容貌，若是當年進(jìn)了宮裡，怕是早成了妃嬪?！?/br>
    昭昭並不謙虛，只一笑：「多謝太后誇讚?！?/br>
    靜安大公主在一旁笑道：「母后，這女子不止美得驚人，舞技精湛、談吐得體，還聰慧得很，不如就讓她留在宮裡陪伴母后解悶？」

    太后垂目不語(yǔ)，片刻後才道：「封王府之人，本不該留宮……但今日本宮心情極好，不妨破個(gè)例?！?/br>
    昭昭心底微震。她知道這表面上的「賞識」，實(shí)則可能是風(fēng)險與機會(huì )並存的試探。

    她輕聲回道：「昭昭願為太后分憂(yōu)?！?/br>
    太后命宮女將她帶入後殿小苑安置，並賞了不少珠釵首飾，還親自挑了一件月白繡蓮的宮裝送給她，意味再明顯不過(guò)——她將暫居宮中，成為太后身邊之人。

    入夜，小苑寂靜，昭昭坐在妝鏡前，凝神靜思。

    這一步看似受寵，實(shí)則讓她站上風(fēng)口浪尖。宮中眾妃嬪尚未見(jiàn)她，太子與封王更不知她會(huì )被「留宮」。而太后究竟是喜歡她，還是另有圖謀——她心中皆有盤(pán)算。

    忽聽(tīng)一聲低語(yǔ)自牆後傳來(lái)：「楊姑娘……」

    她一驚，卻又立刻冷靜，起身輕步走至牆邊，聲音壓得極低：「誰(shuí)？」

    牆外傳來(lái)熟悉的男聲——

    「是我，李慕?！?/br>
    昭昭微怔，問(wèn)：「你怎會(huì )知道我被留宮？」

    「本王自會(huì )有法子知曉?shī)叺男雄??！顾穆曇魤旱投?，「太后留下妳，是為了探我與太子的虛實(shí)。妳在宮裡處處是眼，我來(lái)，只想告訴妳——別信任何人，包括她?！?/br>
    「那你呢？」她問(wèn)，語(yǔ)氣裡帶著(zhù)一絲試探。

    牆外沉默片刻，低低傳來(lái)一句：「唯我可信?！?/br>
    這聲音，藏著(zhù)壓抑的情緒，也許是保護的衝動(dòng)，也許是控制的本能。

    昭昭抿唇一笑，靠近牆邊，柔聲道：「那王爺可要想辦法，儘快把我接出去。

    」

    封王語(yǔ)氣微沉：「很快。妳先穩住太后?！?/br>
    「太后信佛，近日要我陪她誦經(jīng)、抄經(jīng)文?！?/br>
    「嗯……最好借機親近大公主與其近侍。若能獲得她們信任，太后日後要安排妳再接近太子或宮中重臣時(shí)，妳才有行動(dòng)餘地?！?/br>
    「你似乎很瞭解太后的手段?！?/br>
    封十一笑了笑，聲音低沉：「我在這宮裡長(cháng)大，她怎麼算計，我從小就知道?！?/br>
    昭昭靠著(zhù)牆，閉上眼，輕聲說(shuō)：「我不怕算計，只怕你不來(lái)救我?！?/br>
    牆外傳來(lái)衣袂翻動(dòng)之聲，封十一的聲音隨風(fēng)而至，低沉中帶著(zhù)決然：「若她敢動(dòng)妳一分，我便讓她天下人皆知——太后，老矣，該讓位了?！?/br>